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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试放榜后劄子三首 其一 乞裁减巡铺兵士重赏1088年3月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八七一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二八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元祐三年三月□日,翰林学士朝奉郎、知制诰、苏轼同孙觉劄子奏:臣等近奉敕权知贡举,窃谓朝廷待士之意,本于礼义而辅以文法,虽有怀挟、传义之禁,然事皆付之主司,终不以此多辱士类,亏损国体。
近年缘练亨父试官,非理凌忽举人,遂致喧竞,因此多差巡铺兵士,南省至一百人,诃察严细,如防盗贼。
而恩赏至重,官员使臣,减年磨勘,指射差遣诸色人,支钱多至六百贯。
若非理罗织,却无指定深重刑名。
缘此小人贪功希赏,搜探怀袖,众證以成其罪,其间不免冤滥。
近者内臣石君召、郑永崇、陈慥非理搜捕,臣等已具论奏,寻蒙朝廷取问行遣讫。
欲乞下有司立法裁减重赏及减定巡铺兵士人数,如非理罗织举人,即重行责罚,以称朝廷待士之意。
取进止。
七进 南宋 · 潘祖仁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五二
奕、方作《真游子赋》相酬答,意若慕古人作者。
念其无所依仿,戏为《七进》以示之。
岁在荒落,月纪中吕,竹隐老人昼卧于家,怆恨郁悒,眊瞢寂嘿,沈吟增欷,寤寐太息。
儿曹忧之,聚而谋曰:「翁之戚甚矣,盍相与宽之」?
于是推次序列,搜意属词,长跪稽首,造于燕私。
奕奉觞进曰:「窃闻夫子若不释然,今视玉体无恙也,而戚见颜。
闻夫忧能伤人,耗气损肤,悒然不乐,无以为娱,孺人不敏,荐寿可乎」?
老人曰:「汝将何以语我哉」?
「食味所御,必以其乡。
宣城之酝,美闻四方。
色若沆瀣,味若琼浆。
盛以黄金之注,酌以白玉之觞。
濡唇历齿,酷烈芬芳。
夏禹恶旨酒,姬公诘妹邦,咸歆馨而吻燥,悔初论之未详。
愚闻惟酒可以忘忧,请得与翁尝之」。
老人曰:「酒之为祸大矣,吾不愿也」。
玟以盘进曰:「玩好所荐,当以其家。
有美芍药,自洛之涯。
方春閟艳,既夏敷葩。
朱朱白白,掩日韬霞。
于是东方作矣,朝露未乾。
摘以纤手,贮以金盘。
璀璨焕烂,清芬若
桃李不敢矜其艳色,芙蓉失志而摧残。
此亦天下之丽观也,可为公发一笑」。
老人曰:「物之为累深矣,吾不愿也」。
京操匕以进曰:「客有西来,自彼河湄。
遗我双鲤,纤鳞细鬐。
挥刀纷纭,脍如缕丝。
芼以秋橙,清以醇醯。
吉甫尝其旨否,张翰视其调胹。
不必三牲六禽,五鼎八味,本箸大嚼,云飞雪落,可以颐神养精,蠲疴去瘼。
为翁计之,莫如此乐」。
老人曰:「味之为毒厚矣,吾不愿也」。
方奉瓯进曰:「世有美荈,产夫瓯闽。
厥色底贡,贵于上春
其始至也,天子先尝之,而后颁于六宫,旁及四邻,遗缄馀篚,既乃庶臣。
则有翔龙之品,密云之珍,负不方寸,价兼百金。
隐以金椎,碾如玉尘。
荐以建安之盏,烹以惠山之泉。
蟹眼始泛,浪华已翻。
可以析酲,可以除烦,可以轻身,可以延年。
刘伶尝之而削《酒德》之颂,武皇啜之而弃承露之盘。
此故高山之可宜耽也」。
老人曰:「之为功薄矣,吾不愿也」。
奇奉弈局进曰:「万事之间,忧来无端。
敬效薄技,请为翁欢。
夫分疆画界,先王所以正封域也;
设白置黑,君子所以辨贤愚也。
伍相耦,有成周藏兵之制焉;
克敌禁暴,得三代用师之法焉。
深谋远虑,批亢捣虚,伊、吕之智不能逾也;
解斗溃围,应变出奇,贲、育之勇无所施也。
方其踵进争先,摧锋直前,胜负未决,怒膺拂然,虽疾雷破山而恬若无响,飘风震海而晏如不闻。
樵夫于是烂其斧柯,牧奴于是丧其羊群,况直纤芥眇小、恻怆酸辛者哉!
翁又乐此,其何惮云」。
老人曰:「围棋击剑,眩目疲精,少或有之,壮夫不为也」。
亮以博具进曰:「日云暮矣,孺子须矣。
今我不乐,祇自癯矣。
博虽小道,亦可娱矣。
夫喑呜叱咤,则怯者靡矣。
左拿右攫,则悭者忌也。
成枭呼卢,吁可喜也。
一掷百万,了不计也。
俄无而有,倏富也贫。
振膺一呼,则剧孟失色;
冯陵大叫,则刘毅丧精。
夷甫不得轻其阿堵,首阳于是丧其清明。
固足以破难舒之惨,闻易结之颦矣,请翁强起临之」。
翁曰:「不有博弈者乎,为之犹贤乎已,吾又惫甚,所不愿也」。
于是幼子育进曰:「群儿之辈皆非也。
夫厌湫隘之意者,必异高明之宇;
苦烦暑之酷者,必喜清冷之风。
夫子无事,终日不怡,是有隐忧者乎?
而儿曹邀之以酒浆,玩之以戏剧,是犹汩泥而濯土也,祇以增其汗漫尔。
盍亦雅言静乐娱夫子乎,清荐其巨丽也。
惟南有焉,夫子之所种也。
其下有屋焉,夫子之所庐也。
聚书其中,夫子之所储也。
明窗净几,夫子之朝夕燕坐而起居也。
六经愔愔,足以醉夫子之心,不必曲蘖之昏惑也。
诸子百家,摛英掞华,足以悦夫子之目,不必草木之妖艳也。
饱其德,足以实夫子之腹,岂若鳞介之腥膻也哉!
味其辞,足以涤夫子之虑,岂足芽蘖之漓苦哉!
探春秋,揽战国,考论秦汉,逮及隋唐,有安有危,有败有成,其于弈孰多?
积万卷于胸中,聚千古于目下,王侯将相犹此出也,其于博孰富?
诸子曾不是察,宜夫子之厌闻而倦听之也。
盍去强往游矣」。
于是老人释然而笑曰:「有是哉,吾子育也」。
俄而起,既起而病良已。
按:《敬乡录》卷二,适园丛书本。
贫坑说送傅公济 北宋 · 吕南公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七一、《灌园集》卷一八
世有贫坑,其名甚古,而其地日新。
相传上皇之时,曾未有此,疑其帝鸿以后稍陷而倾。
经延秦汉,乍虚乍盈,而莫可填。
坑之所在,非远非近,非幽非显。
谓之并包,而不贮谷帛金珠;
谓之偏发,而周匝天下皆见。
非广也,而无边;
非深也,而无底;
非尽焚也,而长焦熬;
非尽淖也,而长濡滞;
无封疆限禁,而在者不容轻逸;
无王长啸结,而来者不悟其多;
无舜禹之德化,而土风自俭陋;
战国之从衡,而事务自勤烦。
人之堕其中者,辄失故态,昔之辩者反哑,前之勇者成怯,身虽大贤而不必见尊,先虽甚贵而不必见畏。
盖有一人堕焉,而家随之者矣,未见家堕而身独免者也。
盖有未堕而忧虞者矣,未见已堕而欢欣者也。
是故智者蕲避而愚者以为讳,为人上者惩此以勤政,为人长者指此以戒祸,恶之如鼠,防之如虎,而堕者犹纷纷而莫胜数。
由今而论坑之所受,可谓盛矣,而盛不害乎穷。
嗟乎,天岂不仁乎,奈何兆此以梏民于穷也?
或曰,人而已矣,天何预焉?
然则何以蕲避而有免者耶?
虽然,已堕而终能脱去者,可谓得天人之助矣。
顷余适堕之初,正见公济随其父亨甫占次于其间,则交参居游以数年,尝相悲矣,而未知所以相安。
顾视圜坑之人,莫非失意,而各能以力仅济于衣食,唯儒其名者独艰焉,则又蹙然而推咎曰:坑之山川固不利于儒乎?
坑之鬼神固不祐于儒乎?
今又其文章笔墨为之祟欤?
俄而亨父惛兮茫然,若寝寐之回,然望西以奋。
时则以为若人也,奋而已矣,今且焉往而非坑乎?
未几,亨甫震其欢声,殷然若在云表,坑人惊而索之,莫得见者,徒觉其音辞畅亮,舒愉而已。
于是始知亨父脱迹此坑,而莫余告也。
皆曰:「亨甫贤哉,谓之得助于天人,不亦宜乎」?
方是之时,公济亦轩轩西首,且言:「贫坑之毒也,吾儒谓之威极,而浮屠人谓之地狱,今吾父幸脱去,吾家既随之。
然我将佐吾父,去之必远,无使两耳复闻坑之呻吟,以动吾心」。
余于是而羡焉,为之歌魏《硕鼠》之诗送之曰:「逝将去女,适彼乐土。
乐土乐土,爰得我所」。
曰:公济乎勉之!
为我谢亨甫,吾愧无以从公游,然相悲之言从是息矣。
宝庆院新建观音殿德祐元年正月 南宋 · 黄震
 出处:全宋文卷八○五五、《黄氏日钞》卷八八、成化《宁波郡志》卷九、雍正《慈溪县志》卷一四
青林山宝庆院创自开禧丙寅,距今德祐改元已七十年,中更大参攻愧楼公题其额,中书厚斋王公记其事,凡所以恢张藻饰之者已极名胜之选,他不俟赘辞矣。
僧昙华新造观音殿成,介进士虞君亨父复请余为之记,是岂可已而不已者哉?
盖闻佛氏以寂灭为教,凡吾耳目口鼻、四肢百骸之身,与吾父母、妻子、君臣、上下之伦,及吾耕食凿饮、生产作业,凡所藉以资生之具,尽欲屏绝之,故树下不敢三宿,恐成恩爱,惟行道乞食,以毕馀生,一般涅槃,了无所有,此寂灭之说也。
后之为佛者不能尽然,仍奉养以爱色身,仍眷聚以伐骨肉,仍头首纲维以效君臣上下,仍田以食,仍室以居,视世俗殆无以异,甚者视世俗反加侈大,往往与寂灭之说正相背驰,故人或得而议其后。
惟观音之在佛氏号称大慈大悲,水旱必于此祷,疾痛必于此告,凡有求而不获者,必于此依归,名以灵感,人未敢议,故僧庐佛屋,千窗万宇,必待观音殿成然后称大备。
盖今佛氏之号召人心莫切于观音矣。
然感人必以其身,修身必以其实,其或迹自迹,心自心,崇饰自崇饰,作为自作为,观音自观音,而我自我,则观音于我何有哉?
是必真不杀、真不贪、真不嗔、真不作诸恶、真能大慈大悲如观音,以劝里之人皆不杀、皆不贪、皆不嗔、皆不作诸恶、皆能大慈大悲如观音,则观音不在观音而在我,不在我而在众。
善人之心,譬之一水一眼、一日一月,千水千眼、千日千月,处处应现,无非观音,岂必真珠璎珞像设于净瓶岩石之间者为观音?
夫然后水旱祷必应,痛苦祝必瘳,凡有求者求必获。
是信乎其灵感,是信乎足为佛氏解后议,是信乎可无负今日建观音殿之初意。
虽然,亦岂待他求而可哉?
慈悲即吾心一念之仁,在反求而广充之尔。
德祐改元正月十三日